我蹲在酒馆后巷的阴影里,手指摩挲着匕首鞘上凹凸不平的铜钉。潮湿的青苔味混着劣质麦酒的气息钻进鼻孔——这味道总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,父亲被吊死在城门口时士兵靴底沾着的烂泥。
一、锈剑与玫瑰
老瘸子说过,每个刺客都要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。有人信誓旦旦说要"匡扶正义",有人念叨着"拿钱办事"。要我说,这行当里最危险的,就是那些真正相信点什么的人。
- 星期三傍晚:在鱼市接头的厨娘往我篮子里塞了半条腌鲱鱼,鱼鳃里裹着蜡封的羊皮卷
- 子夜钟响第七声:教堂地窖第三个酒桶的夹层,藏着三枚淬毒的银纽扣 注意:千万别用左手开北塔楼的暗门,枢机主教去年换过锁匠
1.1 皇宫排水图里的秘密
路线 | 风险等级 | 所需时间 |
东厨垃圾道 | ★★☆ | 23分钟(含避开巡逻队) |
洗衣房排水口 | ★☆☆ | 需憋气4分17秒 |
月光在石板路上淌成银色的溪流时,我摸到了皇家马厩背后的排水栅。铁锈在掌心留下褐色的吻痕,这让我想起妹妹出嫁那天,喜轿帘子上晃动的流苏。
二、宴会厅的十二盏水晶灯
舞曲声从三十米高的彩窗里漏出来,混着烤孔雀的焦香味。我裹在侍从的银丝腰封里,数着水晶灯投在地毯上的菱形光斑——第七块褪色的波斯花纹下方,藏着通往酒窖的活板门。
- 正厅卫兵每15分钟换岗
- 乐师领班患有痛风,总在第三乐章揉左脚踝
- 戴翡翠耳坠的贵妇是暗桩,她手提包里有嗅盐和袖珍弩
2.1 毒药的选择困境
我在更衣室对着三瓶药剂犹豫了足足七次呼吸的时间。乌头碱见效快但死相狰狞,紫杉提取物适合伪装急病发作,而南境进贡的血蝎毒......我拧开琉璃瓶时,突然闻到母亲纺车前永远摆着的那罐接骨木花蜜的味道。
大理石柱的凉意透过衬衫爬上来,我数着舞步节奏往主宾席移动。国王的餐刀正在鹅肝酱上划出优雅的弧线,他无名指上的家徽戒指闪着幽光,像极了我家地契火漆印融化的那个夜晚。
三、钟楼上的乌鸦
当丧钟惊起第十三只乌鸦时,我蜷在钟楼机械齿轮的缝隙里。铜锈味的寒气渗进骨髓,底下广场上此起彼伏的火把,像极了那年暴民冲进庄园时点的松明。
时间 | 事件 | 对应措施 |
23:47 | 御医确认死亡 | 切断西侧楼梯锁链 |
00:13 | 禁卫军封锁宫门 | 启动备用信鸽 |
我握紧从国王脖颈取下的项链,吊坠内侧的暗纹在月光下显现出矿脉图样。城墙外的森林里,私兵应该已经集结完毕。远处河面上飘来造船厂的桐油味,和二十年前父亲书房里那卷《通商口岸规划图》上的墨香惊人地相似。
晨雾漫过钟楼时,第一缕阳光正巧穿过齿轮的缺口,在我手背烫出硬币大小的光斑。集市开始传来早贩的叫卖声,混着面包炉里飘出的焦香,恍惚间竟像极了妹妹出嫁那天的晨雾。